艾米莉·欧格登如是说
发布时间:2021-1-22 14:21阅读:443
艾米莉·欧格登如是说
“你的手长得很像你父亲。”我们正在分享一杯葡萄酒时,我的丈夫突然这么说。我看着他,有点震惊,倒不是因为他拿我的手和父亲的手作比较,而是因为他和我心有灵犀。我之前在构思一篇关于我父亲的文章,脑中想着的恰好是他提到的这点。

我早已发现,我大儿子的手很像他外公,都是手指头有点方,甲床不是浑圆的,而是像茶杯。但最相似的地方是我们的手摆放的方式。父亲、我和儿子在边散步边想事情的时候,都会把手放到身后,而且都会如出一辙地用左手握住右腕。
“我的手到底哪里像我父亲的手啊?”我问。“就是你的食指和大拇指形成的那个U型,”他说着做样子给我看,“好像你们拿着东西一样。”
父亲在我头顶上伸出他的双手。他的手指收了起来,两个大拇指相互对着,像自行车的把手。年幼的我伸直手臂,抓住他的两个拇指,让他把我吊离地面。我高兴地悬挂着,直到力气用完。当某个孩子长大了不适合玩“拇指”游戏,总会有另外一个孩子能玩,现在他的孙子孙女也还在玩。
有时候我们会让他放下《华尔街日报》,跟我们玩“三明治”。他坐在书房的绿色扶手椅上,我们像BLT三明治中的培根、生菜和番茄那样依次叠起来,然后他伸手将我们几个紧紧抱住。
父亲手里拿着的鸡蛋是完好的。我们赢得了父女扔鸡蛋大赛,得到了我很喜爱的奖品:装饰着茛苕叶的大理石底座,上面是实物大小的金色鸡蛋复制品。这座奖杯摆在我的书桌上,时刻让我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爸爸是那么细心、那么温柔地不让鸡蛋在我们两个人的手里破裂。
父亲的手能够感知不同钓鱼线的拉力。鱼线系着草绿色钓钩或者普通的老式鱼钩。他的手伸到嘴边,用牙齿把结拉紧,然后咬断多余的线。他的手伸进装鱼饵的铁桶,湿淋淋地捏住黑色的水蛭或者著名的勒罗伊牌鱼饵,就是那种“保证钓到鱼”的活饵。他手里拿着黄绿色包装的辛格尔牌点心,辣得咬一口就会带来一阵笑声的泡菜,以及芥末花生酱三明治。
我父亲的手和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很早就起床,然后出现在报纸财经版的边缘。当我们还住在明尼苏达州时,他会把这份报纸揉成几个蓬松的纸团,把它们扔进本杰明·富兰克林发明的木制火炉,划火柴将其点燃,按压扁桃状的鼓风器。把火生起来之后,他就会用一把红漆已经剥落的旧木柄刮铲在炉子上烤蓝莓荞麦面饼。
但如果你玩猜谜游戏,谜面是“查理·芒格的双手”,多数人给出的第一个谜底都是“书籍”。无论他在什么地方,他的双手总是捧着一本打开的书,通常是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传记,或者最新的遗传学著作。也有人会给出“图纸”这个谜底,因为他曾经设计过许多建筑。
当我想起父亲的手,我还能看到它们每年在奥马哈数千人前的舞台上举起。他的手指抓住健怡可乐,拿着花生糖或者巧克力脆皮香草冰淇淋,或者离开人们的视线,伸进喜诗糖果盒,去摸索酒心杏仁巧克力。他双手抱胸,摇着头说:“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他的双手随着一次充满哲理的漫长回答而有节奏地起伏,让体育馆里所有的手都鼓起掌来。
父亲的手伴随每个有趣的笑话和每个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而做出各种手势,它们像雕塑家的手那样塑造了我。我和我儿子的手很像我父亲,这让我既高兴又感激。
温馨提示:投资有风险,选择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