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通缩预期刻不容缓
发布时间:2015-2-25 21:36阅读:424
新年伊始所发布的物价指数显示,虽然现阶段中国经济尚未陷入全面通缩,但结构性通缩已经显现。2015年1月,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CPI)同比上涨0.8%,自2009年11月以来首次低于1%;同期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下降4.3%,连续35个月负增长。作为整体物价水平的重要组成部分,PPI指数持续负增长,并且带动CPI涨幅不断收窄,表明当前经济结构性通缩确定无疑。
引发经济结构性通缩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是国际市场大宗商品价格持续性大幅跌落,输入性通缩压力加大;二是前期货币政策偏紧,未能及时降息与降准,该加油门时却踩住刹车不放,对于正常经济活动形成人为抑制。
尤其需要引起决策部门警惕的是,目前经济领域已经出现了较强烈的全面通缩预期。人们普遍担忧,2015年内结构性通缩有很大可能向全面性通缩发展,CPI与PPI或双双进入负增长通道。正是这种通缩预期的存在,使得投资盈利前景黯淡,抑制了许多领域中的投资活动。消费品价格水平预期走低,也使得消费者持币观望,压缩和推迟即期购买。受此影响,一段时期内我国内需将一步减弱,加剧产能过剩,致使经济下行压力额外增加。由此可见,对于不断增强的经济通缩预期,必须未雨绸缪,采取有力措施及时化解。这是经济稳增长的迫切要求,更是现阶段宏观调控的首要目标。如何治理中国经济通缩预期?当务之急是要做好三件事。
一是督促已批复投资项目尽快开工。近期决策层再次强调,要增加有效投资。这是因为目前固定资产投资仍然占据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半壁河山,经济增长稳定器的作用短时期内难以替代。为此有关部门密集批复了一大批基础设施投资项目,粗略估算总投资额已有数万亿元之多。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上述投资项目应在 2015年上半年内迅速开工,形成实实在在的建设施工量,推动金属、水泥、工程机械等投资品消费量的稳定增长。否则,就不能形成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有效投资,难以产生生产与消费的强大需求基础,经济通缩预期自然不能消除,经济稳增长将大打折扣。
二是实施更为宽松的货币政策。目前世界主要国家央行[微博]都在实施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对抗最大“经济敌人”——通货紧缩和通缩预期。尤其是不久前欧洲央行推出QE,估算向市场注入流动性超过1万亿欧元。受到日本、瑞士、加拿大、印度、澳大利亚等国央行货币宽松大潮影响,美联储有可能推迟加息,致使全球货币战争硝烟弥漫。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央行也应采取降息、降准的宽松措施,以顺应潮流,承担相应的抗通缩责任。另一方面,已批复投资项目尽快开工,也需要更为宽松的货币政策予以支持。虽然去年末和今年初人民银行[微博]有过一次全面降息与降准,以及多次定向降准,但继续宽松空间仍存。毕竟目前中国存款准备金率之高仍为世界各国前所未有。现在国内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超过 5%,远远高于发达国家接近零的利率水平,中国工商企业利息负担实在太重。所以2015年内人民银行还应当数次全面降准和降息,使存款准备金率逐步回归正常水平,金融机构利息水平逐步向发达国家靠拢。这是防范通缩及通缩预期的重要措施。
三是主导人民币适度贬值。一段时期以来,中国外贸出口增速持续回落,今年1月更是出现负增长。究其原因,除了全球经济复苏乏力、劳动力成本上升外,还在于持续多年人民币单边升值的累积效应释放。因此,有关部门应当因势利导,借助经济增速下行、财政赤字扩大、国际收支盈余下降、外汇储备减少,以及美联储加息预期等条件,主导人民币适度贬值,作为支持出口,对抗输入通缩的一项重要举措。当然,人民币贬值也要掌握节奏,2015年内人民币对美元贬值幅度控制在3%左右,最多不要超过5%。
只要我们做好了上述三件事,相信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消除经济通缩预期,对经济走势以及商品市场、证券市场、房地产市场等各类市场产生积极影响。
看不懂的平减指数
GDP总值分现价与不变价两种,不变价经济增长率乘以GDP平减指数,就是现价经济增长率。在中国目前还没有专门的平减指数统计,而是用CPI 与PPI指数来合成。比如1978-2013年间的CPI增长年率是2.5%,PPI增长年率是1.9%,同期的GDP平减指数基本是CPI与PPI之和,即4.4%。
2014年GDP增长率是7.4%,CPI是2%,PPI是-1.9%,所以若按历史规律和沿用的方法,GDP平减指数本应基本为“0”,但按统计局公布的数据计算,去年GDP的现价增长率是11.9%,所以平减指数是4.19%,即平减指数与CPI、PPI的关系出现了显著背离。
如果看2014年前三季度,GDP平减指数是1%,而前三季的CPI增速为2.3%,PPI增速是-1.8%,两者之和约为0.5%;四季度 CPI平均值是1.5%,PPI是-2.8%,两者之和约为-1.3%,而四季度的现价GDP增长率却是19.2%,实际增长率是7.3%,则平减指数竟高达11.1%。所以,平减指数与CPI、PPI的严重背离主要是发生在四季度的统计中。
如果GDP平减指数发生异常变化,肯定会在增长结构上有所表现。由于在GDP总值中,工业占36%,服务业占48%,所以下面我们主要看工业与服务业的平减指数与CPI、PPI的关系。2014年四季度工业不变价增长率为7%,现价增长率却为15%,平减指数为7.5%,但四季度的PPI增速却是-2.7%,其中12月已降到-3.3%,所以四季度工业增加值平减指数与PPI的背离就高达10个百分点以上。而服务业四季度不变价增长率是 8.1%,现价增长率竟高达28.8%,平减指数为19.1%,但按照统计局的服务业价格统计,去年四季度是1.9%,所以服务业增加值平减指数与服务业 CPI的背离更高达17个百分点以上。
GDP平减指数与CPI、PPI同源,都是中国经济运行中的价格水平的反映,所以不可能CPI、PPI向下,而平减指数向上。去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速在下行过程中开始显露出通缩迹象,表现为各类价格指数的逐季走低。但进入四季度,虽然CPI与PPI的通缩势头更加明显,平减指数却脱离了消费物价与工业品物价的走势,突然拔高到11.1%。2005年和2007年是新世纪(66.07, -4.70, -6.64%)以来中国的两个严重通胀的年份,GDP平减指数也没有高过8%,而若平减指数高过10%,CPI与PPI本应都该高过5%,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严重通胀形势,这与当前的通缩形势完全不符。
还有一个观察角度,就是各地区GDP平减指数的变动情况,因为全国GDP是在各地区上报数字基础上的汇总处理,如果各地区的平减指数与国家统计局的平减指数大体相符,则去年全国GDP平减指数与CPI、PPI增速的背离也有根据。由此我计算了GDP总值排在全国前16位的省、市、区GDP平减指数情况,这16省市2014年经济总值占全国总量的82%,应有足够的代表性。在这16省市中,去年平减指数高于1%的只有5省市,最高的是上海和北京 (1.9%),有10省市在1%以下,其中还有6省市是负值,最低的河北只有-2.4%。但是全国的统计结果是4.19%。显然,去年全国GDP平减指数的高估,不是出在省市。
看不懂的经济增长率
笔者不仅是对平减指数看不懂,对实际经济增长率更看不懂,还是从发电、运力和货币这三个与经济增长相关性最强的指标来分析。
先看发电量与经济增长率的关系。“十五”期间国内GDP平均增速9.8%,发电量增速为13%;“十一五”期间GDP平均增速是11.2%,发电量增速为11%。“十二五”前三年的GDP平均增速8.2%,发电量平均增长8.7%。可见新千年以来,包括次贷危机以来,发电量增长率始终高于同期经济增长率。但是去年经济增长率7.4%,发电量增长率却只有3.2%。从时段看,去年上半年,发电量增长率5.7%,GDP增长率7.4%;三季度发电量下降到1.7%,GDP增长率还是7.4%;四季度发电量下降到1.3%,GDP增长率只微弱下降到7.3%。所以发电量与统计经济增长率的背离,主要是发生在去年下半年,尤其是四季度。
如果发电量大幅低于经济增长率,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用电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由于工业用电量占全社会用电量的3/4,在工业用电中重工业又占八成以上,所以如果是经济增长大量节电,必然是因为重工业用电比重大幅度下降。但根据国家能源局的数据,去年工业用电中,重工业比重是83.3%,2013 年是83.4%,只有0.1个百分点的变化。显然,去年中国的用电结构并未发生显著有利于节电的变化,那为何发电量却与经济增长率发生了严重背离?
如果按经济增长与发电量1:1的比例计算,去年实际经济增长率可能已经下降到只有3.2%,四季度只有1.3%。由于四季度用CPI、PPI加总的平减指数已经是负值,现价经济增长率进入去年四季度可能已经是负增长。这个情况与2014年8月以来企业利润就已进入负增长,四季度负增长 4.8%,12月份负增长8%的情况,也是相匹配的。
再看铁路货运情况。新千年以来,经济增长率与铁路货运量的比率平均是1:0.63,即经济增长1%,铁路货运量相应增长0.6%。按照这个关系,去年经济增长了7.4%,铁路货运量至少应增长4%。但是去年上半年,全国铁路货运量下降2.1%,三季度下降2.5%,四季度下降7.8%,其中 11月下降6.9%,12月份下降11.4%,这是前所未有的降幅。按照四季度铁路货运量的巨大降幅,四季度的经济增长率应该已经下到“零”以下。这些情况都说明,自去年8月工业增长率突降2.1个百分点开始,中国经济增长已经出现了“断崖式衰退”。
再看货币。货币主要看M1,因为M1是交易中的货币,如果看贷款,在经济不活跃的时候,企业获得贷款会存而不用,就会表现为虽然贷款与M2的增长率都很高,但M1增长率很低,所以经济增长的势头强弱,主要与M1的增长率相关。
新千年以来,M1的年均增长率为15.3%,是同期经济增长率的1.5倍。2011-2013年,经济增长率年均8.2%,同期M1增长率年均也为8.2%,是1:1的关系。但是去年M1只增长了3.2%,这个增长率是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有货币供应量统计后未曾有过的低值。2012年一季度也曾出现过M1为3.4%的增长率,但以后又逐渐恢复,全年仍上升到6.5%。去年上半年,M1增长率还在8.9%的高位,但到9月末下降到4.8%,四季度就降到了3.2%,所以主要是在四季度发生了萎缩,与2013年四季度相比,M1新增额从2.5万亿元减少到2.1万亿元,但四季度统计的现价GDP新增额却有3.5万亿元,这个GDP增加额就显得不真实,何况去年四季度股市开始活跃,大量货币交易是服务于股市而非实体经济。
综上所述,如果按照消费与工业物价走势,以及电力、运输和货币所表现出的经济运行态势,去年的实际经济增长水平可能已经“破5”,现价增长率更可能在去年四季度已经进入负值。
目前唯一与经济严重下行不匹配的情况是就业,但这其中恐怕也有水分。不是说失业率指标不准,因为的确还没有出现大量失业的情况,而是从生产积压情况越来越严重来看。反映生产积压的指标是产成品库存增长率。如果产成品增长高于生产增长,就表明销售不畅;如果产成品增长大幅高出工业生产增长率,企业就不是为市场而是为库存生产。由于产品不能实现销售,生产过程的维持,如购买原材料、燃料动力和支付工资,不是要动用以前的利润结存,就是要用银行贷款或社会融资来支付,因此是不可能持久的,一旦企业利润结存耗光、信用耗光,为库存而生产的过程就必然走到尽头。
去年现价计算的工业增长率是6.3%,统计局公布的产成品增长率也是现价的,是12.6%,正好是现价工业增长率的一倍。新千年以来,现价工业增速与产成品增速的关系平均是1:1,2011-2013年平均是1:0.98,还是接近1:1,而去年则是1:2。这种变化,说明企业的生产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在为市场需求生产,而是在靠吃老本和借贷来维持企业运转,则就业的状况即使好,也是难以持久的。另一方面,没有企业愿意为库存生产,出现这种情况,是企业为了维持不关门、职工队伍不散而在苦撑,如果宏观形势再不显著改善,出现企业倒闭和工人失业的情况恐怕也不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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