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地果商：晚了半天，少则损失几十万多则上千万

本报记者 晏耀斌 北京报道

自6月13日3时起休市，北京新发地批发市场陷入了少有的静默状态。除了把守各个进出口的工作人员以及进入市场消杀的防疫人员，包括商户在的近三万人流陡然消失。

休市后批发市场有超过1万多名商户和员工都接受了新冠病毒核酸检测，他们或被要求居家隔离，或被集中隔离。王女士是批发市场中水果商户，6月15日接受了核酸检测，目前正在居家隔离等待检测结果。“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有异样，早就接到通知了。”

新发地批发市场在全国4600多家农产品(000061,股吧)批发市场中，交易量和交易额连续17年雄踞全国第一，市场固定摊位2000多个，由蔬菜、果品、种子、粮油、肉类、水产、副食、调料、禽蛋、茶叶等品种构成并形成了市场不同的区域。

在配合防疫的同时，王女士担忧一并而来。据其介绍，她刚刚从北美批进一柜水果，大约20吨，货值30多万元。“如果不能尽快批发出去，水果品质就会下降。”王女士了解到，批发市场的水果和商户都进行了核酸检测，目前还没有发现病例。

除了有“菜篮子”功能外，新发地批发商市场还有“果盘子”之称，北京80%的农产品供应都来自该地。据了解，新发地批发市场里的进口水果主要来自两个渠道：一个是从国外直采，主要来自西货（南北美洲）和泰货（东南亚），这些水果通过进关、货运代理以及海关、质检和市场抽查等流程后再次批发到北京各个商户；另一个是从广州、上海等地的一级批发商手中批发到京后再次批发，新发地市场通过两种进货途径销售的水果差不多各占50%。

今年，王女士预计水果的批发流水在6000万元左右。谈起利润，王女士有些不敢想象今年的年景。据她介绍，水果行业市场波动很大，特别像期货市场，还分大年小年，主要看水果的品相。“不像酒水等标准化产品，水果的毛利润率在1%到3%，主要靠走量来赚钱。”

王女士坦言，她只是水果批发中的小户，而那些大户的日子就太难了。张先生算是批发商市场中规模较大的批发市商，在6月13日休市时，他和他的上百名员工与他的20柜榴莲隔离在市场内外，20柜货值近2000万元。

批发市场内采取的模式类似前店后厂，即前面是摊位，后面是仓储（冷链）。据介绍，张先生租赁的摊位只有40平方米，仅租金每年超过200万元。“每年还要向市场缴纳卫生费、管理费等各种费用，车辆、货柜等进市场都要收费。”

微薄的利润因为疫情戛然而止，张先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而赵先生已经通过公开信向合作伙伴表态，以坚定他们的信心。据其告知函，6月13日市场关停，市场内人员全部被拉走集中隔离。“我们知道疫情是不可抗力，但我们仍竭尽全力采取降损止损措施。根据现在情势来看，（货物）极大可能被销毁。即便不销毁也将面临果品腐烂无法销售的问题。”

赵先生所在的公司仅员工就有200多人，其规模差不多是批发市场最大的水果商。“值得欣慰的是，公司全体200多人进行核酸检测，报告均为阴性，没有感染疫情。如果货物能够解封，我们会马上组织销售，将损失降到最低。”目前，赵先生不断在和有关部门联络沟通。

批发市场停摆的同时，北京从6月14日12时启动临时交易区，目前共有5个临时交易区正常运营，主要批发蔬菜和水果。公开数据显示，6月16日，临时区蔬菜交易量为2100吨，6月17日上升为2880吨。而2019年的数据显示，新发地批发市场蔬菜每日交易量为1.8万吨，果品2万吨。

人被隔离、货被封存成了北京菜篮子面临的窘境。王女士分析，“外围的临时交易区的交易量一定会受到限制。” 新发地“樱桃大王”刘先生公司的人被隔离了10多个，一万多斤樱桃被封存。“已经5天了，估计全烂了。” 这几天晚上，他都在临时交易区吆喝自己的烟台大樱桃。“现在全公司还有3个人能干活。除了人手严重不够，交易量每天下降了80%左右。”

因和这些商户的密切合作，兼做贸易的王女士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联系。她表示，这些商户太难了，水果和蔬菜一样，很快就烂掉了。“如果把这些水果运出去，或者不要冷藏在市场里，这些商户少则损失几十万元，多则几千万元，就晚了半天！”

（编辑：郝成 校对：彭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