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学东

　　3月18日，德意志银行发布的最新报告中就表示，随着全球市场适应新的地缘政治秩序，美元可能会失去其传统的避险地位：“我们不会轻易这样写。但全球变化的速度和规模如此之快，以至于需要承认这种可能性，短短数日内发生的国际经济关系与地缘政治重构，其剧烈程度难以迅速估量。”

　　在外汇市场上，最近两个月美元汇率的下跌的确让人吃惊，1月13日，美元指数是110.1791，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的持续下跌，到了3月18日，美元指数是103.1941，下跌幅度达6.4%，而在这个过程中，其他非美货币，欧元、日元和英镑均大幅上涨，欧元上涨近乎8%。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这个过程中，特斯拉的股价也是大幅下跌，不过下跌的较早，从2024年12月18日的488.540美元到目前的236.260，彻底腰斩。

　　在笔者看来，特斯拉股价的下跌和美元汇率的下跌近乎一致，这说明，美元下跌不仅仅是经济原因，更有深刻复杂的地缘政治背景：特朗普上台后奉行的外交和地缘政治战略，让美元作为全球储备和避险货币的地位有所动摇，有人甚至提出：美元还是避险货币吗？

　　首先从经济方面来讲。其实特朗普上台后，由于其承诺的大力度关税政策在当时的市场看来是有利于美国经济发展的， Wind数据显示，2024年10月—2025年1月，美元指数是持续上涨的。

　　然而目前的许多经济数据都显示，美国经济可能走向比较让人担心的局面：滞胀，这一点不仅仅是分析师们的看法，还得到了美联储最新预测的肯定。3月19日，美联储议息会议的最新预测显示，美国经济正面临着“滞胀”的风险，即经济增长放缓的同时伴随着通货膨胀的上升。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也是肯定的，只不过他只是加了一个前缀“暂时的”。

　　最新的数据显示美国经济在衰退，2月份美国零售销售增幅不及预期，且前一个月的数据被下调，引发了人们对消费者支出放缓的担忧。13个零售类别中有7个出现了下降，尤其是汽车销售，此前市场曾预期该类别会从疲软的1月份中复苏。更令人担忧的是，特朗普对主要贸易伙伴进口商品征收关税，可能推高物价，加剧通货膨胀。

　　相比于经济，对美元汇率威胁最大的是地缘政治局势，由于特朗普上台后，一直强制要求欧洲安全自主，并且在俄乌问题上，采取和俄罗斯恢复关系的立场，在欧洲看来是在疏远欧洲，亲近俄罗斯，欧洲将采取措施要实现国防军工自主，摆脱美国的控制，而这必然让欧洲走上财政扩张的道路。2025年3月5日，德国候任总理弗里德里希·默茨喊出的“不惜一切”来重振经济、加强国防，空前财政扩张计划被视为“德国战后历史上最重要的范式转变之一”， 不仅仅是欧盟核心的德国，其他欧洲国家都将扩张财政以加强国防和经济增长。

　　3月4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提出一项新计划，要筹集8000亿欧元“重新武装欧洲”。在给欧盟成员国领导人的一封信里冯德莱恩表示，“欧洲面临着我们成年后从未见过的明显而现实的危险”。

　　分析认为，欧洲的以上政策，是财政扩张政策，将从根本上扩大欧洲的需求，从而刺激经济增长，并抬升物价，欧元的货币政策也走上扩张之路，这对欧元汇率无疑是一大支撑。

　　3月18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同美国总统特朗普，双方讨论了俄美关系正常化、解决乌克兰危机等一系列问题。主要包括俄乌19日将互换175名被俘人员；对特朗普提出的俄乌在30天内不袭击对方能源基础设施的提议，普京作出“积极回应”，并已向俄军下达相关指令。第三点，针对30天停火倡议，俄方提出若干关键条件，包括确保对俄乌双方整个接触线上的停火进行有效管控、停止乌境内强制动员和重新武装乌军部队等等。

　　从以上步骤看，俄乌冲突正在朝好的方向努力，但是前途不容乐观，因为从双方的表态看，领土问题依然是死结，俄罗斯对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的领土诉求坚定不移，乌克兰则寸土不让，这样的立场冲突很难走向实质性的和解。

　　同时，特朗普对格陵兰岛、加拿大、巴拿马运河的表态，都是非常让人担忧的，同时他对俄罗斯关心的亲近，更是引发欧洲的警惕，可能是美元汇率下跌和特斯拉股价腰斩的直接原因，他们可能以抛售表达心中的立场。这也是近期黄金一骑绝尘上涨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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