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牧原造没造假的网上辩论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从雪球到论坛，再到各种股票群观点对立很严重，大部分人都是出于片面认知的各说自话。中翁本来也就看个热闹不准备写分析文章，虽然中翁有注册会计师专业财务分析能力，也在一级市场投资了两家养猪企业，但不能取证就没法对牧原是否造价下定论。之所以写这篇文章，是以下几点原因：1.上周身边几个私募的朋友来问我对牧原的看法；2.我上周也碰巧有事去河南乡下呆了几天，又无意遇到一个牧原猪场附近住的农民聊天收获到些草根信息；3.上周有调研团去牧原转一圈，跟高管们聊聊天吃吃饭，猪都没见着回来就特么发文说牧原造假率为0！包括网上很多言论质疑造假和争论的点就没找对！中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写了这篇文章，告诉你怎么识别牧原有没有造价？可能通过哪种方式造假？判断的关键点在哪？

首先，我当时在乡下遇到的一位农民并不是有意聊牧原，还原聊天内容：

我：河南平坟风波后，我看地里的坟现在又都培土了

农民：嗯，土地也占用不了多少

我：我看除了种庄稼，村附近只有一个养猪场

农民：这个猪场里就没多少头猪，都是上面检查了从其他地方拉，骗补贴的

我：这波猪瘟小养猪厂很少了，像牧原这种大养猪企业这两年发展很快

农民：这个猪场就是牧原的（听到这里我比较吃惊，因为我原先并不知道是牧原的猪场，以为是小养殖户骗补操作的话很正常）。

目前，猪场以猪瘟传播的名义都不让审计进猪场，我知道今年就有养猪企业因为审计师坚持进厂现场盘点，企业宁愿审计报告延期也要换掉会计师事务所。当然，我不知道牧原的审计有没有进厂现场盘点，大家可以去问问董秘审计是现场盘点还是视频连线盘点的？就算现场盘点又能怎样？如果不是所有猪场同时盘，你看他还可以不同猪场之间调拨应付检查。

先不说补贴的事儿，不是本文的重点，重点是如果做可能通过哪种方式造假？判断的关键点在哪？中翁仅从技术的角度探讨一下可以操作的财务操纵手段。牧原若造假，最可能的方法就是“体外循环”，这种方法很隐蔽，最适合的就是农业类免税的公司，之前很多暴露造假上市也用过，体外循环的大概流程如下：

存货里虚增猪只数量－－通过在建工程和工程公司把资金转到体外－－再把钱通过体外的主体购买自己虚增的猪只－－从而消除虚增的存货，形成收入、利润－－留下的是虚增的固定资产－－固定资产在未来一二十年里慢慢折旧消化为零。

这种手段不败露对公司经营也没啥实际影响，因为农业不用交税，资金转一圈几乎能全部流回公司，虚增的存货实现了销售，而且有现金流，总之就是虚的存货变成虚的在建工程或固定资产，以及虚的利润，固定资产根据会计政策甚至能摊二三十年来消化掉，所以很难发现。

判断一家企业有没有造价可能，首先看它有没有造假的动机和机会，这种体外循环特征也是可以识别的，那就是存货、在建工程、毛利率。

先说存货，上面介绍到体外循环造假的源头是虚假存货，对于猪企而言可能是虚增猪只和可能是死猪还躺在存货里，2019年是河南非洲猪瘟最严重的一年，据业内人士讲猪瘟前大家的防疫措施基本都是裸奔，没有哪家大型养猪企业没中招，死猪损失一般会反映在当年的营业外支出里，中翁去查了一下牧原2019年的营业外支出只有5692万元，我知道的河南一家中型养猪企业当年损失就有1亿元多，如果死猪保留在了存货里，那就有造假的动机。而农业企业免税政策则提供了体外循环的最佳机会（不会有增值税、所得税损失，所以造假成本低）。存货有没有虚增只能通过现场盘点，而且得所有猪场同事盘防止调拨，审计很难做到，况且大部分猪企以猪瘟传播的名义不让审计现场盘点，只能通过视频或抽查形式。至于，牧原有没有实盘大家可以去问一下董秘。

再说在建工程，体外循环的资金要想从企业出去通常是通过在建工程的工程款，当然这在工程的承包方必须是明里暗里实控人能够掌控的企业，在建工程只是钱出去的手段，这些钱再拿回来购买走虚增的存货并形成收入利润和现金流，并不是网上争论的工程公司赚没赚上市公司钱的问题！当然，在建工程规模越大参假就越不容易被发现，就像一杯坏掉的牛奶，我掺再另一杯好的里你立马能喝出来，我如果倒在牛奶池里你就很难喝出来有掺假，一样的道理。通过在建工程出去的钱有没有换成真实的钢铁水泥，还是又拿着回来买虚增的存货了，这是体外循环的关键环节，只能通过实物盘点和工程公司的资金流向及对外担保情况来寻找答案。

最后是毛利率，体外有了钱就能创造收入，但你得同时虚增成本，不然收入就是利润，就毛利率会显得很高，成本并不很容易做，所以体外循环的副作用就是高毛利。养猪的主要成本是饲料，而大家都是国外引进的种猪，养猪的料肉比都差不多，没有谁家的猪比别人家吃的少还长肉多很多。所以，同等规模的养猪企业毛利率也不会差太多，大家可以自己去对比一下。

牧原对河南养殖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秦总的大学毕业养猪和回报家乡的创业情怀，中翁很敬佩！非洲猪瘟后猪价上涨，行业营收、毛利增长是毋庸置疑的，牧原利用上市公司的融资优势在非洲猪瘟后快速补栏，营收、利润规模迅速增长，无疑是本轮猪周期的最大赢家，也奠定了龙头地位，这也是公认的。本篇文章单纯从技术角度探讨，收入有没有可能掺水分，以及可能的造假手段，真理越辩越明，兼听则明嘛，仅供各位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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