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4月21日凌晨2时30分，WTI 5月原油期货结算价收报-37.63美元/桶，每桶暴跌55.90美元，跌幅305.97%，历史上首次收于负值。这意味着，将油运送倒炼油厂或存储的成本，已经超过了石油本身的价值。

芝商所(CME)方面此前表示，5月美油期货价格可能为负。现在看来，一语成谶。

在全球多个石油指数中，与美油期货5月合约期货一起进入“负价格时代”的，还有加拿大WCS（西部精选原油），当地4月20日早上9时，加拿大WCS价格跌到了-0.64美元，卖一桶石油还要倒贴4.5元人民币。

网友惊呼：不仅倒牛奶，还倒油了。“富得流油”，这个词有了新定义。

WTI 6月合约比5月溢价超过60美元

WTI 5月原油期货结算价收报-37.63美元/桶，盘中报-40.31美元/桶，WTI 6月原油期货盘中跌4.60美元，跌幅18.0%，刷新收盘历史低点至20.43美元/桶，两者一度相差超过60美元，也是历史罕见。

为何出现负油价？为何美国原油5月合约期货如此暴跌？

当前影响油价的最主要因素不是生产成本，而是库存，特别是在内陆产油区。疫情引发了基础设施和交通物流不畅等问题，原油很难外输或储存。纯粹为了经济性而关井停产是有风险的，所以要接着生产。如果储罐库容不够或者存储成本过高，生产商宁愿接受负油价，不得不赔钱让买家拉走。

美国原油期货5月合约暴跌，除了上述负面消息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一场罕见的“移仓换月”。

有分析指出，美原油的暴跌跟主力合约的移仓交割有关，4月21日已是最后期限，为了避免被强制平仓，部分交易者往往会提前平掉5月份的合约，重新建仓下6月的合约，造成5月份合约出现许多卖盘，导致价格大跌。

由于不同期限的期货价格不同，在期货合约移仓换月时，价格通常会出现跳空现象。这种跳空不是重要事件或者突发意外导致的突然上涨或下跌，只是因为美原油执行了一份新的合约，重新定价。

据市场机构分析，正常情况下即将换月的两种期货合约的价差不会过大。但是这一次，WTI 5月合约和6月合约的价差一度达到60美元，意味着期货合约从一个月滚动到下一个月，投资者若要保持相同的头寸，成本暴增。

业内人士分析，公众所讨论的“国际油价”，并不是现货价格，而是国际原油期货主力合约的结算价格。与股票可以长期持有不同的是，原油期货合约的生存周期是有限的，到合约最后交易日后就要交割。当“油比水还便宜”，许多投资者涌去抄底，但不知“换月成本”可能是血的代价。

摆在交易者面前的问题是，目前的6月主力合约将会在5月19日到期，如果届时原油市场仍没有太大起色，持有该合约的交易者又将再度面临“高成本移仓”和“实物交割”二选一的困境。

加拿大精选原油也已“负价格”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导致全球原油需求暴跌，原本就比美国原油和布伦特原油便宜的加拿大WCS（西部精选原油），早已沦为“白菜价”，最新报价已经跌到了-0.64美元，卖一桶石油还要倒贴4.5元人民币。

业内人士介绍，原油种类繁多，用途广泛，不同的等级根据多个因素定价，包括密度、含硫量以及运输到贸易中心和炼厂的便利程度。加拿大WCS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精选”原油，如果德克萨斯的原油像水，加拿大原油就像糖浆，因为此类原油需要更多加工，WCS一般远低于WTI原油的价格交易，通常价格在8到15美元/桶。

当地交易商称，通过铁路和管道把它输送到墨西哥湾会使价格增加约8-10美元/桶，但那里没有人真正想要它，油罐都已经装满了。

最新研究数据显示，4月，全球原油需求将收缩约2900万桶/天，2020年全球石油需求将暴跌至创纪录的930万桶/天。两项数据对油价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其次是存储空间告急。无论是陆地储油设施还是浮动设施（油轮等）都没有太多的储存空间，康菲石油公司CEO在宣布削减其页岩油钻机的同时发出警告，5月份石油储备将填满。5月合约的多头也无法持仓到期后交割，因此合约到期前，“多杀多”的现象就出现了。

目前贸易商“漂”在海上的原油已经超过1.6亿桶，严重的产能过剩使得当月交割的原油成了“烫手山芋”。

结算价收报-37.63美元/桶，意味着投资者在俄克拉何马州库欣进行WTI原油实物交割将收到现金。有分析师表示，库欣是内陆城市，原油库容很可能在3周内填满，一旦填满，WTI原油期货合约进行实物交割将更加困难。WTI原油期货价格暴跌，交易员被迫平掉多头头寸，以免在没有库容的情况下购入实物原油。

除了WTI原油期货以外，几乎所有的美国实物原油交割价格，不论地点和品种均进入负值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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